2020年9月27日,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暨全国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在国家检察官学院圆满落幕。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部副主任、一级检察官魏雪经过认罪认罚案件实务笔试、刑事检察业务笔试、刑事检察业务答辩、模拟法庭论辩、决赛五个环节的激烈角逐,从全国132名选手中脱颖而出,荣获“全国十佳公诉人”称号。
魏雪,中国政法大学2007级校友。从检十年间,她屡获荣誉:北京市检察机关优秀检察官、北京市检察机关公诉业务标兵、职务犯罪检察业务标兵,曾立个人三等功。
初任检察官
2003年,魏雪凭着对法律的朴素认知,在高考时毫不犹豫地填报了法学专业。此后,她在山东大学法学院度过了4年大学时光。2007年,魏雪考入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刑事司法学院,师从阮齐林教授。
阮齐林教授治学严谨务实、授课生动幽默。在理论体系、研究方法、为人处世等方面,魏雪均有幸受到阮齐林教授的指导,并在导师的启发下逐渐发现个人的兴趣点在于司法实践。
阮齐林教授表示,他对魏雪在校期间的印象很深刻,“魏雪是一个温文尔雅、认真好学的学生,没什么坏习惯,字写得也很好,总是很积极地和各个老师沟通学术问题,深受老师喜爱。”
读研究生期间,魏雪在最高人民法院立案庭实习,接触了鲜活的申诉案件,头一次被复杂的现实经济犯罪绕晕,被老师笑称写报告堪比“写书”。
研究生毕业后,魏雪听取了导师阮教授的建议参加公务员考试,成功考入北京市原宣武区人民检察院。在之后的工作生涯中,她依然勤恳认真,获得了领导和同事们的一致认可。
2010年7月1日,原宣武区人民检察院与原西城区人民检察院合并,她在公诉二处,跟着师傅开始接触经济案件、职务犯罪案件。2015年,魏雪被任命为检察员,经历了主任检察官制改革、员额检察官改革、内设机构改革。她办理的案件类型也逐渐多样化,从原二处的案件扩展到普通刑事案件。
阮齐林教授回忆道,魏雪从法大毕业进入司法机关工作后,也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经常向他请教一些疑难案件,包括金融犯罪案、电信诈骗案等。“在我的学生中,魏雪是毕业后与我联系较为频繁的,她一直保持着谦虚、好学的态度,不断进步着。”
山的那边是更高的山
在魏雪办理过的数百起案件中,有协助检察长办理的涉疫诈骗案件、市级督办的涉黑恶案件,还有一批交办案件,更多的则是基层一线的案件。
回忆起自己10年的公诉生涯,魏雪对第一次出庭支持公诉前的紧张还记忆犹新,刚入职遭遇14人电信诈骗案时的狼狈和坚持恍如昨日。
在一起诈骗案中,犯罪嫌疑人具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一直拒不认罪。而此前被害人仅通过电话与犯罪嫌疑人联系,从未见过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到案后,始终否认自己认识身处外地的被害人。针对这起证据“一对一”的事实(即只有被害人的陈述和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没有其他证据进行印证),魏雪多次联系外地被害人,释法说理。刚开始,被害人不接魏雪的电话。后来电话终于打通了,被害人在电话里向她解释,说自己太忙,没时间到北京作证。魏雪一边坚持给她打电话,一边利用已有卷宗材料,从另一名被害人提供的录音中截取音频,准备进行声音辨认。组织声音辨认需要选取几段音频,如果与第一起案情有关,那么声音辨认的公正性就会受到质疑,犯罪嫌疑人会提出被害人是根据内容进行辨认。由于犯罪嫌疑人有口音,选出的声音片段既要与第一起案情无关,又要与犯罪嫌疑人的声音特征相似。她和助理反复听录音,一遍遍复制、裁剪,组织被害人来京进行声音辨认。最终,自行收集的证据被判决采纳,瓦解了犯罪嫌疑人的辩解,全案事实被法院采信。
魏雪坚信,检察工作中的每一个案件细节都关乎公平正义。她反复观看卷宗中不同角度的监控录像,发现“不对劲”,提出监督线索;一笔笔审查核对银行账户交易明细,发现赃款去向,追诉事实;逐字逐句修改文书,不轻易放过每一页侦查卷宗……虽然自行取证多、工作节奏快,但她带着组里的助理、书记员一起累并快乐着。当专业领域的证人对她们的钻研精神表示惊讶时,当被告人愿意信任她们时,这种满足感无法替代。
就像魏雪所说,自己的日常工作就是和千万检察人、公诉人一样,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没有休止符。翻过一座山,面前是另一座更高的山,但攀登的成就感和乐趣是公诉人都能心领神会的。
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2018年、2020年,魏雪经历了两场刻骨铭心的赛事。
参加2018年的北京市检察机关业务竞赛,魏雪给自己总结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曾在孩子入睡后陷入长时间的纠结,犹豫要不要报名。最终她觉得,自己这些困难与难得的学习机会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备赛期间,魏雪曾在训练中找不到方向,在初赛前夜绕着基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让她感觉幸运的是,有太多的前辈为她指路、送她锦囊,有太多的战友在夜晚为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告诉她自己并不孤独。她曾多次向阮老师请教司法实践中的问题以及竞赛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曾邀请阮老师为她的竞赛队伍答疑解惑、传授经验。阮老师对魏雪的参赛态度非常认可,“在集中训练期间,她克服了种种困难。不仅要准备比赛,还要去办理日常案件、照顾家庭,但是这些她都非常出色地完成了。”
2020年的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暨全国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是一场业务水平和毅力体力的较量。选手进入检察官学院后,需要迅速调整心态,继续以封闭备赛的状态准备迎接七天的比赛。这是检察机关“捕诉一体”、专业化改革、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后,由最高人民检察院举办的刑事检察系统第一次大练兵,更侧重考查公诉人的实践沉淀、理论水平。
业务笔试长达10个小时,在组织方的多次提醒下,仍无一人动一下午餐。业务答辩由原定的准备时间20分钟压缩为准备、答辩共计20分钟,时间自行分配,且题目多为开放性题目,涉及更深层次的理论。
在决赛的论辩现场,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张军,多名全国人大代表、法学理论界大咖云集,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对此进行了采访报道。
魏雪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赢得“全国十佳公诉人”的称号。对于魏雪获得这一荣誉,阮老师表示这是完全不出意料的,魏雪一直保持着踏实认真、努力进取的态度,不畏艰辛,迎难而上,而成功正是属于“有准备、有实力、有毅力”的人。这次全国十佳公诉人暨全国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是一场业务水平和毅力体力的较量,而魏雪完全拥有足够的实力。阮老师希望各位法大学子都能像魏雪一样,始终保持最初从事法律事业的志向和目标,带着一份使命感,安心、静心地学习和实践。
整装再出发
所有曾经到达的地方,都是过去。魏雪说,刚参加工作时,眼中更多的是法律。在首都基层检察院工作的10年,她在案件中经历摸爬滚打,心中始终追求“于法有据、于理应当、于情相容”。这份职业激励她,“让有罪者受到惩罚,让无辜者不致蒙冤,让强梁不敢盛行,让弱者获得尊严。”
竞赛不是目的和终点,过往的经历让魏雪有机会弥补短板、调整方向,不忘初心回归检察工作,整装再出发。魏雪的身边是像她一样正在办理并准备迎接一起又一起案件、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检察人,她将和他们一起继续成长。(原文有删改)